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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史诗《和平之歌》第二部——文明留影之 第五章
《奔腾的底格里斯河》
原创/都市隐侠
一、苏美尔人的袖珍古国
巍然的尼亚高原开满郁金香，
雄伟的托鲁斯山脉山高水长。
出涧清泉汇成两条美丽的河，
冲破石灰岩的重重阻挡流向东方。
东方是辽阔的波斯湾，
是一片蔚蓝的海洋。
远古的河流低吟那蔚蓝的梦想，
千万年祈盼哪千万年流淌，
千万年的馈赠交付与海岸，
堆积成平原一片坦坦荡荡。
椰枣长满黑土地，
芦苇绿遍河两旁，
河水养育过早期人类，
洗练出远古文明的光芒。
今天黄沙漫漫的伊拉克，
不是它曾经的模样；
今天卖油为生的科威特，
不是它曾经的辉煌。
今天仰人鼻息的巴格达，
曾经是天下闻名的阿卡德城。
今天任人摆布的伊拉克，
曾经是威仪万状的古巴比伦。
然而这只是地理概念的延伸，
并非历史文化的传承。
五千年前那里产生了楔形文，
两千个符号伊拉克人无法辨认。
文明先驱早已成为神秘的远古，
人类十九世纪才扣响它的大门。
英美法德的寻宝者怀着发财梦，
在底格里斯河上游访问了古人。
他们找到了亚述都城尼尼微，
找到了亚述国王巴尼拔的王庭，
找到了沉埋几千年的图书馆，
找到了大量文献抄本。
于是一批批学者来到两河南部，
发掘出七千年前的苏美尔文明。
然而古代泥板文书几万块，
人们只能解读很少的一部分，
古老的两河历史面目不全，
留下了太多悬念与疑问。
勤劳智慧的苏美尔人哪，
你们是不是那里最早的居民？
你们曾建立多少个国家？
你们曾修筑多少座围城？
北部山区发现了旧石器，
你们可知那是谁的作品？
也许八千年前你们已站在河岸边，
但这一切无法作出结论。
你们的国家数不清，
多如天上的繁星；
只是城市千篇一律，
只是国家过于袖珍；
一城就是一国，
一国仅止一城，
几个村社围绕一个城市中心，
地不过百里地，人不过数万人。
小国小城本难持久，
还要彼此争执用兵;
因此苏美尔人创造的文明，
只是历史长空的一片流云。
拉格什王名叫乌鲁卡吉那，
他有志兴国体恤平民，
抑制贵族寡头，
重农重牧推行善政。
破旧立新得罪了本国显贵，
财富增加又招致邻国嫉恨；
温玛和乌鲁克两国联手攻击，
受抑制的贵族作内应，
于是七年改革图新的成果，
转眼被温玛吞并。
温玛横扫苏美尔，
即将塑造出大国雏形；
然而历史不给它机会，
北部已出现新兴的强邻。
平地冒出阿卡德城邦，
严重威胁着苏美尔人。
二、阿卡德
阿卡德人本在叙利亚放牧牛羊，
忽然爱上了苏美尔城邦。
萨尔贡举兵统一各部落，
建立起两河第一支常备武装。
三十四次干戈寥落四周星，
苏美尔国家纷纷投降。
两河流域走向统一和繁荣，
阿卡德噢闪耀出历史的辉煌。
萨尔贡西征埃兰和叙利亚，
小亚细亚与阿拉伯一并遭殃。
埃勃拉王国是西亚大国，
文化发达国势很强；
然而二十六万人民更改了国籍，
阿卡德军队势不可挡。
横扫西亚无坚不摧，
萨尔贡的疆域不断扩张；
泥板文献记有他赫赫战果，
他傲慢自称为“大地之王”。
萨尔贡统一两河文明，
然而他是位历史暴君。
被征服人民在强迫下劳役，
为他缴纳牲畜金银。
连年征战耗尽财力，
重赋厚敛嫁祸于民；
人民一怒举起了义旗，
军队哗变四方响应。
在那个杀声震天的夜晚，
起义的火把密如满天繁星，
战威赫赫的萨尔贡，
刀光剑影里夜半惊魂；
狼狈逃窜躲进壕沟，
黑暗中侥幸逃得性命。
他的后继者镇压了起义军，
各城邦却依然保持独立性；
玛尼什吐苏国王曾买地八顷，
留下一块闪绿岩碑文。
国王再也无权征用民财，
买地碑文是有力见证。
阿卡德啊百年称尊，
王国政权并不稳定；
北方城市暴动不止，
苏美尔各邦骚乱频生。
动乱中失去强权人物纳拉姆辛，
王国便迅速衰落消沉；
三年四次王位更迭，
最后被迫把王权交给库提人。
三、第三王朝
两河文明该向何处发展？
落后的库提人无法引导。
他们不懂治理国家，
薄弱的统治是个历史玩笑。
拉格什依靠贿赂换取独立，
乌尔和乌鲁克也磨好战刀。
苏美尔人终于重霸两河，
乌尔纳姆开创了第三王朝。
王朝推动历史的车轮，
经济文化出现新的提高。
青铜器普遍作用于生产，
白银促进了商品营销。
国家权力高于一切，
各城邦必须听宣听调。
重要商品由国家定价，
平抑了粮油盐铜和羊毛。
人间成文法可上溯四千一百年，
《乌尔纳姆法典》颁布最早。
它禁止欺凌孤儿寡妇，
禁止虐待穷人也禁止奴隶逃跑，
有人遣返外逃奴隶，
奴隶主必须用白银作回报。
法典证明了社会贫富严重分化，
阶级矛盾已无法协调。
劳动营里奴隶大量死亡，
劳动力日益减少；
而王权官吏不闻不问，
视宝贵生命如腐草。
奴隶主贵族穷奢极欲，
毫无节制将财富空耗；
于是王朝的实力点滴衰退，
就那样悄悄不见了。
如雾逝露散，
如冰释烟消；
空余豪华奢侈的乌尔王陵，
留给后人考证推敲。
四 汉谟拉比
汉谟拉比曾是西亚最高的神，
他靠文治武功统一了巴比伦。
他的基本政策是那部著名法典，
他的政权支柱是一支常备军。
伟大的《汉谟拉比法典》，
二百八十二款条文，
它是古老而完备的法律，
推动了西亚文明的进程。
那根黑色玄武岩石柱，
镂刻出千古不朽的铭文，
任历史风雨削蚀，
任岁月沧桑磨损，
依然保存那远古留影，
成为历史的永恒。
埃兰人将它远徙千里，
只增加了一行文明的烙印。
田园、房屋和牲畜是国家份地，
份地豢养着死心塌地的士兵；
那是士兵终身的财产，
任何人不准以任何名义侵吞。
人们买了士兵的份地都得退还，
退还时不准索要交易的金银。
军官不得夺占士兵份地，
一旦违犯便将处以死刑。
即使士兵被俘或牺牲，
他的妻儿仍可全权继承；
只是有一个条件限制
——其子必须接替他出征。
假如被俘者儿子年幼，
就留下三分之一养他成人。
汉谟拉比十分重视农业，
他认为田地是国家的生命，
几番开凿河渠兴修水利，
绿水悠悠呵长流而丰盈。
他依靠立法弘扬正义，
依靠份地和水利强兵富民；
两河流域重现繁荣，
再没有分散的苏美尔和阿卡德人。
然而他的后继者太无能，
很快使王国陷入内外交困；
南部城邦发生暴动，
四周游牧族纷纷入侵。
北方赫梯王国极具掠夺性，
战马来去摧毁了两河文明。
第一王朝大厦已倾，
谁来拯救历史的巴比伦？
两河南方有名城，
几百年发展称伊新。
伊路买尔建海国，
第二王朝又掀起历史风云。
而加喜特人在东北，
半农半牧半饱半温。
他们厌弃故乡的山山岭岭，
向西南驱赶他们的马群。
海国王朝是那样脆弱，
他们长驱直入如临无人之境。
加喜特王朝四百年，
没能使两河文明复兴，
在埃兰与亚述夹击下，
它便与两河历史一同消沉。
伊新再度成为那里的霸主，
它也曾经战胜自己的敌人，
然而第四王朝苦心经营，
已无法重现繁荣光景。
五 尼布甲尼撒
两河流域哟无险可凭，
四周游牧游耕的外族时常入侵。
古巴比伦四大王朝，
在攻守和杀伐中几经废兴，
两千年夯实的城墙，
无法抵挡亚述人的箭簇和利刃。
文明古国国破人亡，
留下多少历史的遗恨？
幼发拉底河常年咆哮，
底格里斯河日夜奔腾，
流尚着苏美尔人痛苦的泪，
撕扯着阿卡德人破碎的心。
勇敢的那波帕拉萨尔，
卧薪偿胆重建了巴比伦
他联络伊朗高原的强国米底，
互通有无结成同盟军。
挥兵攻陷尼尼微，
占领亚述帝国的都城。
卡尔赫米什战鼓雷鸣，
巴比伦彻底摧毁了亚述大军。
尼布甲尼撒继承王权，
满怀称霸西亚的雄心。
为巩固巴米同盟，
他与米底公主联姻结婚。
美丽的公主带给他爱情，
也带来了东部边疆的安宁。
尼布甲尼撒在位十一年，
九度对外用兵，
占领两河和叙利亚，
对腓尼基长期围困，
覆灭犹太王国，
攻陷耶路撒冷；
纵兵劫掠埃及，
破坏北非的安宁与复兴。
他承接了两河文明，
却又在西亚深植民族仇恨。
当年被迫离开家园的犹太人啊，
该有多少无言的悲愤？
亡国灭族的“巴比伦囚虏”，
横遭五十年奴役和囚禁，
永远忘不了那份深哀巨痛，
永远抹不掉那道历史阴影。
巴比伦京城和空中花园
也曾为新王国装点出几丝文明气氛
而走过八十八年历程
却成了波斯帝国秋天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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